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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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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良卷縮在墻角,怕到發抖,她身前的鬼子兵用她聽不懂的日語不停得說著;夏良從鬼子兵的表情裏可隱約聯想到他是想要安慰她。被抓起的4個月時間,夏良每一天見到都是鬼子兵對她們做出慘無人道的事,多少女孩子的生命結束在他們手上,她不得不懷疑眼前的鬼子兵另有企圖,是否是他和其他鬼子在計劃一場對他們來說有趣的游戲,剛才的一切是計劃中的開頭。

鬼子兵跪坐在夏良面前,再次說:“我叫木村俊成,你叫什麽?”

俊成說的中文真的不標準到令人發笑,但夏良能聽的懂。她冷冷的回答:“夏良。”

俊成指著夏良的肚子,說:“孩子?”

夏良拼命搖頭否認,她懂得承認就等於死,她還不想死,她想回到父母身邊,還有她的弟弟還在等她回去,帶著他去烤番薯。

俊成明白夏良是怕有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後被殘忍殺害,他也曾見過懷孕的女孩被同胞們殺害的過程。俊成指著自己,說:“孩子,可愛。孩子、希望。”

夏良理解俊成想表達話,他有一個的孩子很可愛,孩子是希望;可對夏良來說這個孩子是自己命運殘酷的象征,她腹部裏的孩子是被強暴而來的,她想自己若有幸逃出,可在未來每次見到這個孩子都會回想起這段可怕的經歷。

俊成再說:“逃跑,為了孩子。”

“逃跑?你要逃跑?你真的是在預謀什麽?對吧,說吧,你們要我怎麽做。”夏良冷笑。

俊成來中國前學過一些中文,能聽懂簡單的中文句子,但是要他說大段的話語完全不可能;他有些著急,想告訴夏良,他想幫助她逃跑,孩子是無辜的,她也不該受到這災難。

“逃走,我幫助你。相信我。”俊成俯身扣頭,請求夏良相信他。

夏良發現在俊成脖子與背的交接處有一道新傷口,像是被人用鞭子打的。夏良問:“你背上的傷是八路打的嗎?活該!”

俊成起身一臉好奇看著夏良。夏良指著自己的背,說:“傷,八路抽的。”

俊成摸了摸自己的背,他的傷口在觸碰時還會發痛,他說:“長官。”

“長官?”是指鬼子兵的長官嗎?夏良有些小吃驚,她眼前的鬼子兵是怎麽一回事,被一群鬼子兵擡進來,看是長官的人還對他進行怒罵。夏良問:“為什麽?”

“我、不殺中國人、打我。我不能殺人。”俊成變得激動:“人殺人,不行。”

夏良不敢相信這個鬼子兵說的話,他說他不殺人,可鬼子兵殺了多少中國人,他難道不知道嗎?現在在她面前裝好人是為了什麽?是他計劃的游戲中的一部分嗎?

隔離小隔間與走廊的是一張白布,白布後走來一個人在偷聽他們在隔離裏的動靜。俊成察覺到那個人的存在,明白這人站在外一定是上級為了確認自己行為是否如他剛才說的他不想要在他人的觀看下強暴眼前的女人而監視他的,他現在必須先考夏良的安危,在之前因為他拒絕與另一女孩發生關系,他的長官就怪罪那個女孩沒有魅力,吸引不到他;女孩的下場十分悲慘,這次他不能害了夏良。他對夏良說:“你叫。”

“什麽?”

“你大叫。”

夏良不懂俊成在表達的意思,楞坐在角落看著他。俊成急了,夏良要是在不叫,白布後人必定對他們起疑。他情急之下用力敲了夏良的手臂,夏良痛到發出尖叫聲。

俊成小聲說:“對不起,有人。”

夏良才意識有人在外監視他們;而俊成做這些是為了什麽?為了游戲的更加有趣嗎?俊成從一開始被人擡進來,接著反抗他周圍人推他靠近自己,最後還說要幫助她逃跑,難道他們不覺得他們的游戲無聊嗎?直接殺了她不好嗎?

夏良盯著低著頭不停和她說著對不起的俊成,俊成的淚流出低落在她的腿上。到底俊成是怎麽一回事,夏良開始迷惑是他演技優秀,還是他另有想法?離開前,俊成向夏良保證他會回來幫助夏良逃走。

夏良覺得自己最後反正都是死,那就和這個鬼子兵玩一玩,最後她一定要拉他同歸於盡。

幾日之後的夜裏,俊成來到女孩居住的房子前,對看守的士兵說:“我來替你值夜班。”

看守的士兵不敢相信俊成說出的話,他說:“膽小鬼,你來替我看守,你在打什麽鬼主意?”

“我...我想過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為了回去後,讓我的家人...他們驕傲,我必須振作起來。”俊成在心裏冷笑自己來中國的後的無用怎麽令他的家人感到驕傲,但是使他不適的謊言他必須說。

士兵詫異:“不是吧,你開竅了?”

“今夜我替你守夜班,作為平時麻煩大家的補償。”

“什麽?到底是什麽讓你一下子開竅的?”士兵直盯俊成,俊成低下頭怕他識穿自己在說謊。士兵說:“不管了,但事先說好是你自願替我值夜班,以後可不要要我還給你。”士兵偷笑跑走,嘴裏還說著:“傻瓜,值夜班這辛苦的活還搶來做,現在想通了要為天皇大人完成他偉大的思想了,但蠢蛋的腦袋就算通竅也沒有用,依舊令人討厭的家夥。”

俊成看著士兵徹底消失,開門進到房子內,來到夏良住的小隔間裏捂住她的嘴、叫醒她。夏良驚醒,見是俊成,心裏想著俊成選擇游戲的時間是在夜裏,這群鬼子兵會不會無聊過頭了,還是說他...

俊成說:“現在逃。”

俊成拉著夏良跑出房子,一直跑到鬼子兵不會察覺的小路上。夏良仔細觀察周圍,她想的是鬼子兵的游戲是在附近埋伏自己,要對她進行像追殺獵物的游戲嗎?夏良沒有感覺到死寂的周圍有除了他們以外的人存在。

俊成說:“快走。”

“你真的想幫我逃跑?這不可能的!”

“快。”

夏良想起還有其他女孩,說:“其他女孩。”

“一個一個逃。”俊成推了夏良一下,說:“快逃。”

夏良不敢相信俊成說的幫助她逃是真的,這個鬼子兵是怎麽呢?她不懂。她轉身拼命跑著,從深夜跑到天亮,跑到她熟悉的大路上,她看著天空中的升起的太陽,終於感覺到自己逃出了魔鬼的爪子,她有活下去的機會了。夏良根據記憶尋找到回家的路,路上她靠邊走,方便在察覺到鬼子兵再出現時,能快速跳進路旁的草叢中躲避,她不能失去這次機會,也許是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夏良走了很久才走到自己居住的村子外路口,她朝家的方向邊跑邊喊著:“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弟弟,姐姐回來了。”

村子裏很安靜,到處是被燒過的痕跡。夏良多走了幾步發現幾具堆在一起的燒焦死體;這一場景嚇到她,幹嘔起。村子已是無人的村子,夏良站在自家門前,她的家中臟亂不堪,還有發黑的血跡無規則染黑大廳桌角、裏屋的門。

“爸爸、媽媽、弟弟我回了,你們去哪了?”夏良站在屋內反覆的問著了,她多渴望有人出來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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